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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不同立場,但還是可以一起吃飯

文|顏文成 Lavakaw Galange(在地文化工作者) 今天在滑臉書的時候,看到很多的朋友針對於昨天罷免案寫出自己的立場,都非常的激動,而且直接劃界線。 我說心理的話,看了真的有點難過,彼此之間本來是好朋友,是家人,是一起成長的部落夥伴,但就因為政治立場不一樣,現在卻變得說話都要很小心,甚至有人乾脆直接翻臉不認人。 我記得學生時期,還在台北唸書的時候,那時候我非常的熱血,參與原住民族社會運動,包括了還我土地、正名運動、廢除蒙藏委員會成立原住民族委員會、廢國民大會、廢除刑法100條等等,也支持某位我很欣賞的政治人物(還選上總統),他的演講,我每次聽都超感動,感動到會落淚的那種。可是每次回到部落,家人不懂(甚至跟軍官弟弟大吵架)、長輩對我有很多的訓誡,以及仁愛之家的師長要我想想政府供我免費讀書的福利等等,說我談政治太天真。那時候,我以為我是在為了真理說話,但現在想起來,也許我也曾經無意間讓家人及長輩傷心難過。 現在回到部落工作,看到這幾年越來越嚴重的對立,心裡真的很有感,好像一講到政治,就馬上決裂,不是你錯就是我對,沒有中間地帶。我相信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選擇。只是,我們能不能在堅持立場的同時,留一個空間能討論,能彼此理解,因為那個說話的人,是部落的朋友,是家人,是一起走過很多年的夥伴。如果政治讓我們失去了對彼此關心的能力,這代價實在太大了。 我現在可以理解,我們本來就會想找歸屬,想要知道自己是哪邊的人,有種同溫層的安全感,政黨滿足了這種需求。你支持誰,就好像就在告訴大家自己的政治信仰。而每次到了選舉、每次罷免、公投,好像都變成一場情感的撕裂,是看誰贏誰輸,看誰站對邊、誰被犧牲。 我有時候想問自己:我們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社會?什麼樣的部落?我希望,是那種可以一起討論、一起不同意、一起同意、但還是願意一起吃飯的族人。

熊鷹、羽毛與我們的文化~展覽現場的一場深刻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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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顏文成 Lavakaw Galange(在地文化工作者) 今天早上我參加了三地門鄉的一場關於熊鷹的展覽開幕儀式,雖然是展覽的啟動,但現場帶來的感受遠超過展板與圖像,像進入了一場文化、自然與心靈的交流現場。 我靜靜坐在會場中,仔細聆聽來自學術界的一位教授、部落的耆老,以及幾位族人代表的分享。他們的發言,關於熊鷹、羽毛與族群文化的思考與反省,讓我內心引發了強烈的共鳴與深層反思。 熊鷹為何漸少?從棲地的變遷談起 教授一開場就指出,南隘寮溪一帶的熊鷹數量逐漸減少,主要原因之一是棲地環境的改變。由於過去大量砍伐林木,使得熊鷹難以找到高大茂密的樹木棲息與築巢,生存空間逐漸縮小。這樣的生態變化,是一個警訊,反映出人與土地之間關係的斷裂。 然而,他也觀察到,這二、三十年來,在許多關心熊鷹的團體與個人努力之下,中北部的熊鷹族群開始受到較好的維護,族群分布也呈現擴展趨勢。相較之下,南部地區如屏東與台東,則尚未出現類似的變化。 羽毛的分量,來自文化與責任 傳統中,熊鷹羽毛的取得受到嚴格限制,加上人口密度低,自然對族群造成的壓力也較小,隨著人口增加與文化實踐的需求上升,羽毛的需求已遠超熊鷹所能承擔的界限。 教授特別提到仿真羽毛的出現: 雖然它不是真品,但若能將它視為對自然友善的實踐,它便成為一種象徵,一枚「環保標章」。我們配戴它,不是為了模仿傳統,而是表達對熊鷹的尊重與守護。 這樣的理解,也正在逐漸被部落接納。他相信,也許再過十幾二十年,當人與環境能重新建立起和諧關係,我們會再次在山谷間看見更多「熊鷹」的身影自在飛翔。 羽毛的尊嚴:來自部落耆老的叮嚀 隨後,部落耆老上台致詞說:傳統的智慧不是誰對誰錯,而是我們族人共同擁有的文化資產,他的分享卻深深讓我有更多的思考。 他帶領我回到過去,談到熊鷹羽毛在傳統社會中的神聖地位。真正能獲得羽毛的,通常是來自熊鷹自然死亡或搏鬥掉落的羽毛,那些羽毛會被奉獻給頭目家族,整個部落會一同慶祝,因為那被視為天賜的禮物。 耆老也感慨,現代社會中羽毛的普及已逐漸模糊其原有的文化意義。「 若人人都配戴羽毛,我們便難以辨識真正值得尊敬的領袖 。」他強調,羽毛象徵著身份與榮譽,而非裝飾品,其配戴應遵循祖先的規範只有三種人有資格配戴:頭目、勇士、以及對部落有特殊貢獻者。 最後,他語氣溫和地說:「我家就住在這山谷附近,每天早上都會被老鷹的叫聲喚醒。」這樣簡單的一...

在臺南找認同~一位都市原住民阿嬤的生命故事

文|Lavakaw Galange 顏文成(在地文化工作者) 兩天參加的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及臺南市原住民文化館合辦的創齡行動工作坊,今天的工作坊延續昨天的課程,我們進行了「口述訪談」的實作練習。全場分成五組,每一組負責訪談五位文健站的長者。我們小組由我擔任訪談者,另外兩位夥伴負責記錄與觀察。 在過程中,阿嬤的故事特別讓我印象深刻。她的故事很真摯、有韌性,遷移、斷裂與重建的痕跡。這篇文章,就是想透過她的口述,記錄一段都市原住民女性走過「文化斷裂」與「重新找認同」的生命旅程。 從馬蘭部落到臺南 阿嬤來自臺東馬蘭部落,是家中排行第二的孩子。她童年時就開始協助家中放牛、插秧、做農事。勞動生活讓她對未來產生一種渴望:我要離開部落,去外面看看。 19歲那年,她鼓起勇氣,隨朋友來到臺南。沒想到,這一走,開啟了她與原鄉文化「斷開」長達20多年的歲月。 自由戀愛與家庭衝突 來到臺南後,經過她朋友的介紹認識了一位空軍軍官,兩人自由戀愛,相差18歲,那是1960年代,社會與家庭對自由戀愛仍保守的態度,尤其對「嫁給外省人」的原住民女性有著許多刻板印象。 她說,那時候部落人會說「嫁給軍人是懶惰」,意思是「不想繼續農作、想過輕鬆日子」。當她帶著男友回部落見父母,四位舅舅中有三位還對她動了手。 然而,這位阿嬤沒後悔,她說那是她自己做的選擇,也是她的「戀愛」。 都市中的文化斷裂與孤立 她與丈夫在臺南住的地方,並非住在眷村裡,而是在眷村的外圍。鄰居多為講臺語的閩南人,語言與生活文化都與她從小熟悉的大不相同。她說,那時候幾乎都不敢一個人出門,都是等丈夫下班後一起去市場買菜。 那段時間,她與族人幾乎斷了聯繫,不說族語、不參加祭典,也沒有原住民族社群的活動,她形容那是一段被城市「吃掉」的生活。 重新靠近:在永康遇見另一位阿美族人 人生的轉捩點,發生在她搬到永康之後,某天在菜市場上,看見一位輪廓像原住民的女士,便鼓起勇氣走上前問她:「請問妳是原住民嗎?」這個主動的提問,成為她重新接觸文化、認識族人的起點。 對方回以親切的笑容與阿美語,這場偶遇讓她重新找回與族群的連結。她開始主動接觸族人,參與文化活動,也透過文健站重新走進社群生活。 現在的她:語言、連結與堅持 她是一位主動、獨立的阿嬤,後來她因為中風,親友建議她參與社區活動,她主動打電話到議員服務處詢問文健站,最後聯絡上了文健站。儘管現在交通補助取消了,她仍...

種回舊好茶,小米的返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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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Lavakaw Galange 顏文成(在地文化工作者) 從一次對話的開始 今天林志忠老師來辦公室,原本只是要討論小米展的事情,但我一直對他們這次回到舊好茶種小米的行動充滿好奇,就趁著機會,好好聊了一下。 這次的談話讓我深受感動,引發我許多的反思,回想過去我在學校帶學生到部落學習時,總希望學生能透過親身接觸文化,開啟更多學習的可能與動力。但現在想想,我究竟是帶學生來參與活動,還是只把部落當成另一間教室? 幾天前,在一次分享會上,一位族人說:「計畫來了部落,沒有了計畫,也沒留下了什麼。」這句話很刺進我的心裡。原來,有些「復耕」,不是來自外來計畫的推動,而是族人內心的一股責任。 林老師笑笑著說:「我們沒有什麼計畫,也不是要賣小米,就是想把它種回去而已。」這句話聽起來像背負著整個部落遷移的歷史,以及族人對文化的執著。 文化返鄉的起點:一次田野調查的對話 我記得很清楚,2024年12月6日,我隨著霧臺鄉公所文化所的團隊前往台東,進行小米文化的田野調查。那次行程很匆促,但在聊天過程中,從舊好茶搬到嘉蘭的陳參祥老師說了一句話:「好想把小米種回去,種回舊好茶,種回自己的土地。」 我當時的確被觸動了,但說實話,心裡更多的是懷疑,那麼遠的地方,要靠徒步才能抵達,又地處偏遠、生活不便,真的做得到嗎? 結果這些日子,我親眼看到他們,看到林志忠老師,真的把小米種回去了。看到他們在舊好茶收成的消息,心裡湧現出真實的感動。 小米,真的回來了。而這一切提醒我:很多事,不是等、不是看,而是靠著自己的實踐,一步一步做出來的。 沒有計畫的開始 這次的復耕行動,沒有政府計畫、沒有補助經費、沒有官方背書,甚至一開始連明確的目標都沒有。他們只是憑著一種感覺、一份責任,背著小米種子,一把一把從台東帶回來,種在祖居地的土裡。 陳參祥老師說:「想把小米種回去。」而當我問起是否有參與計畫時,林老師笑著說:「沒有啊,我只是當作一種運動。」 幾年前,林老師已在水門成功試種紅藜與小米,本來打算就地繼續種。但一個念頭浮現:「既然可以種,為什麼不種回舊好茶?」 於是,他再次背起鋤頭與種子,踏上那條熟悉又艱辛的山徑。 失敗的試驗與不放棄的堅持 種回舊好茶並不是第一次嘗試,而是早在幾年前,陳參祥老師與幾位青年就曾從台東背回一批小米,交由居住在舊好茶的邱爸種,結果還沒發芽就被老鼠吃光,當時只有一點的收成,許多人開始懷...

從一段災情影片談起:當新聞變成戲劇,我們還看得懂真實嗎?

 文|Lavakaw Galange 顏文成(在地工作者) 上一篇文章裡,我談到演算法與資訊素養,我們要怎麼在手機不斷推送的訊息中保持清醒。這次想接著聊聊媒體,因為這幾天大武部落的一段災情影片,引發不少關注。村長後來在社群媒體上特別澄清,也讓我再次感受到,訊息是怎麼被包裝的?這種包裝又是如何牽動了大家的情緒?我想透過這篇文章,分享一些自己的觀察與想法。  一段影片,怎麼變成「災難預告」? 大雨過後,大武部落的對外聯絡道路有幾處受損,村長拍了一段影片,通報現況、協助公部門掌握情形、加快修復速度。結果這段影片上了新聞後,標題竟然變成:「村長緊急求救」、「部落驚險畫面曝光」。 霧臺鄉設有災害通報平台,任何災情只要在平台通報,鄉公所就會在平台上通知開口契約廠商前往處理。這套機制在我回到霧臺服務後,感受很深的就是它的效率,遇到災情時,公所也會啟動災害應變中心,縱向(政府)和橫向(部落)都有穩定的通報管道。 但這次看到新聞時,我也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村民要搭直升機撤離了。而實際上,部落一切平安,生活照常。只是村長很用心在做事,想快點修好路。 媒體看到的,卻是一段可以包裝成「故事」的畫面。加上情緒渲染、下個聳動的標題,就把一段日常的災情通報,剪成了災難片預告。 媒體怎麼「加料」我們的生活 這種「加料」的手法我大概略知一二。 我以前在報社工作時,那是當時全國唯一一份原住民族主體的報紙,我很幸運在那裡待過一段時間,有一次總編對我說:「下標要怎樣下你知道嗎?要騷到癢處,還要騷得有力!」當時我覺得很好笑,但也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這句話,說出了媒體邏輯,很多新聞重點不在於呈現什麼事實,而在於怎麼吸引你點進去。要讓人「癢」,癢了才會點,點了才有流量、有廣告、有營收。標題怎麼寫,決定我們看到什麼;情緒怎麼被挑動,決定我們怎麼相信。久了,大家就容易把那個「剪出來的版本」,當成全部的真相。 就拿一個炒羊肉來形容:原本是一盤炒羊肉,硬是幫你加哇沙比、撒辣椒粉、擠兩匙芥末醬,然後告訴大家:「你看,這碗有多危險!」 媒體識讀,是資訊時代的自我防身術 媒體畫面容易放大特定角度,強化特定情緒。特別是對原住民鄉、對部落的報導,媒體經常用「落後」、「偏鄉」、「需要協助」這些框架,來剪接我們的日常。這些框架未必錯,卻很容易讓人誤解這就是全部。 每次看到新聞,我們可以多問自己幾個簡單的問題: 是誰說...

從數位學習出發~談演算法、新聞與資訊素養的思考

  文|Lavakaw Galange 顏文成(在地工作者) 最近我回頭翻起自己當年寫的碩士論文,忽然有了新的感觸。那是一份關於適性化的數位學習系統設計與建置的研究,主題要是如何應用演算法推薦學習內容,特別針對原住民族文化知識的數位學習。我希望能建置一個貼近族人學習風格的平台,讓文化學習不再受限時間與地點。 為了這個理想,我從研究原住民族數位學習的發展策略與可行性開始,建構一套指標與設計邏輯,並進行系統的實證與調整。那段時間,我滿懷期待地想像,科技是否可以是文化復振的助力? 然而,當我幾年後重新回顧這份研究,心境卻有了轉變。 當演算法變成過濾器時 我開始發現,這個「適性化推薦機制」雖然讓學習變得更容易進入狀況,減少資訊迷航,但也有潛在的危險。演算法會根據學習者過去的行為記錄、能力鑑別、喜好,自動推薦適合的課程內容。看起來是貼心的幫忙,實際上卻可能把學習的視野變得狹窄,那些不熟悉但關鍵的知識,反而被系統悄悄排除在外。 學習者的知識網絡不再因為「好奇心」而拓展,而是被自己的興趣困住。久而久之,不只內容變單一,思考的路徑也跟著僵化。這種風險,是現在所有人每天都在經歷的事情。 我們以為在滑手機,其實是在被滑 現在,我們每天接觸資訊的方式,不外乎社群媒體、影音平台與新聞推播。但這些資訊,看起來很多元又速度之快,其實早就被演算法「篩過」了。 平台會根據我們的興趣、行為、點擊記錄,自動推播相似的內容。你越常看某一類觀點,它就越會給你那一類觀點。你越常停留在某種情緒的貼文上,它就越常用那種情緒吸引你。 我們以為自己在選擇資訊,其實是被選好的資訊在引導我們「選擇」。我們以為自己很自由,其實活在一個量身訂做的資訊環境中。 政治與媒體:我們越來越激動,卻越來越不了解彼此 政治新聞是最明顯的例子,當媒體立場鮮明,報導逐漸傾向情緒化、對立化,資訊的功能就不再是幫助理解,而是強化認同。不同立場的人各自待在自己的同溫層裡,對話越來越少,對立越來越深。 我們接收到的資訊越來越「多」,但實際理解的「深度與寬度」卻越來越少。我們並不是沒有接觸到資訊,而是很難看見資訊背後的脈絡、立場與意圖。 所謂資訊素養,不只是會找資料而已 在這樣的環境下,資訊素養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更關鍵。而這個詞,是你我每天都需要的生活能力。 資訊素養的核心在於: 你能不能意識到,你沒看到什麼? 你能不能辨識,這個說...

從霧臺鄉統計年報聊聊我們的人口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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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Lavakaw Galange 顏文成(在地工作者) 每年的霧臺鄉人口統計年報,厚厚一疊數字,有時看起來很遠,但仔細一翻,其實裡頭藏著我們生活中很真實的變化。 這篇文章,不是要講很硬的統計學,而是想和大家聊聊:我們部落現在的「人口結構」,到底是什麼樣子?又有哪些地方,其實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一、戶籍回來了,人真的住回來了嗎? 你可能有注意到,每次選舉年,鄉內人口都會「突然變多」。2022年就很明顯,那一年是地方選舉年,人口一下子增加了65人,看起來很熱鬧。但到了2023年呢?人口又少了快60人。 這不是偶然,從2014、2018到2022年的地方選舉年都有明確的紀錄。很多人選舉前會把戶籍遷回來支持家人、參與投票,投完票又回去自己工作的地方。 這種「戶籍回來,但人沒住回來」的情況,其實大家都知道,只是我們平常不太會去細想:那這樣的戶籍數字,真的能代表我們部落的現況嗎? (2010年至2023人口數變化如下圖) 二、我們是「超高齡」社區了,知道嗎? 霧臺現在總人口大約3,265人,看起來還不少對吧?但如果我們拆開來看就會發現: 60歲以上的長輩,有1,150人,占了35.2% 0–14歲的小孩,只有323人,占10%不到 這代表什麼? 我們已經不只是「老人比較多」,而是正式邁入了「超高齡社會」。比台灣平均還要早、還要明顯。 當我們的長輩越來越多,小孩越來越少,文化要怎麼傳承下去?誰來照顧這麼多老人?學校的班級能維持多久?這些都是很實際的問題。 三、年輕人呢?不是不見了,而是「兩地生活」 根據年報,20~44歲的青壯年人口還有將近1,000人,占三成。乍看之下不算少,但我們都知道,很多人的生活早已在高雄、屏東、甚至台北。他們的戶籍還在霧臺,過年、運動會、豐年節會回來看看,但日常的生活重心早已不在山上。 這樣的「兩地生活」,其實不能說好或不好,而是提醒我們:不能只看戶籍來判斷需求,因為真正生活在這裡的人,可能比數字少很多。 四、家戶數正常,但生活樣貌很不一樣 112年的統計年報上寫,霧臺有1,114戶,平均每戶約2.93人。這樣看起來挺正常的,對吧? 但實際走進部落就知道,很多家屋常年沒人住,有些是長輩獨居,有些是孩子假日才會回來住一晚。有「戶」,不代表有「生活」。這是我們常常忽略的事。 小結:從年報出發,想像一種更真實的未來 數字很好用,但更重要的是我們怎麼理解這些數...